“不對勁！你們先等一會兒，我問你幾個問題。”趙亞楠說道。趙亞楠聽著韋良和鴿子的交談，感覺韋良已經被鴿子說服了。但是趙亞楠可沒那麽容易被說服，她始終堅持自己的主張和看法，始終對鴿子持懷疑態度。

“你問我？你算老幾啊！？”鴿子對趙亞楠很不客氣。

趙亞楠不跟他舌槍唇戰，直接說正題：“你想救人，就別廢話！我問什麽你答什麽，節省時間。”

鴿子不說話了。

“你之前說，你一聽到老鷹的動靜，進知道他出事兒了。你還說，你從來沒聽老鷹那麽緊張過。你這番話，我不能相信。光聽聲音，無法判斷當時的情況。身為一名老刑警，你應該知道，任務重於一切。你因為一句話就扔下自己的任務，盲目的跑去支援老鷹，這不合理。我希望你能跟我，也跟大家解釋清楚，最好是拿出一些讓我們信服的東西，別跟我們說什麽緊張，那都不是證據，那毫無意義！”趙亞楠說幾句話，就要停下來喘口氣，很顯然她傷的不輕。

“這個事兒，其實我撒謊了！”鴿子說道。

“你說什麽！？你再說一遍！？你撒謊了！？你這是在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！你想害死老鷹和猴子嗎！？”嚴冬發飆了。

“這個事兒撒謊了，還是剛才關於手機的事兒也撒謊了？”韋良問道。

鴿子沒搭理嚴冬，也沒搭理韋良，只回答趙亞楠的問題：“實際情況是，老鷹和猴子早就發現不對勁兒了，但是他們在沒確定之前，不敢冒然在耳機內聲張。老鷹可能先是發現了一點線索，至於什麽線索，我不清楚。幾個腳印，或者是幾個人影吧。總之，不可能是一兩個人。一兩個人的話，老鷹不至於跟我要支援。我猜測，最少八個，或者兩至三個手持武器的嫌犯。所以他才會擔心他和猴子搞不定，特意給我發了條信息，讓我馬上過去支援。”

“他需要支援，不在公共頻道裏向韋組長和嚴隊長請示，居然私下跟你說？”趙亞楠不相信鴿子的話。

“哼！”鴿子給了趙亞楠一個不屑：“在公共頻道裏請示，不就等於是跟你請示嗎？你今天可是，指揮！”

韋良開著車，默默點頭，鴿子的這番話沒毛病，以韋良對老鷹的了解，老鷹確實謹慎而又好面子。首先，他不會在未確認情況之前，大驚小怪的請求支援。其次，老鷹不會跟趙亞楠這個菜鳥請示任務，老鷹今年三十二歲，只比韋良小一歲，在刑偵隊已經算得上是元老了。讓老鷹像個下屬一樣跟趙亞楠要支援，老鷹絕對幹不出來。

“他既然給你發了信息，那麽信息應該還在吧？”趙亞楠問道。

“我隨手刪了。”鴿子回答。

“哼！”這回輪到趙亞楠對鴿子不屑了，因為鴿子這句話怎麽聽都像是在撒謊：“好！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，老鷹在公共頻道裏說‘不對勁兒’之前，先讓你趕去支援，所以你比七姐和豹子更快的趕到現場。所以你第一個進入那間小屋。所以你第一個發現地上的痕跡。也就是說，當你進入小屋時，屋內是沒有任何足跡的，只有那一個手機留下的痕跡。那我問你，你身為一個老刑警，你發現屋內那個可疑的痕跡，而痕跡周圍沒有腳印時，你不覺得奇怪嗎？你為什麽還要走進去呢？為什麽沒有保護現場？這種低級錯誤，恐怕連菜鳥都不會犯。你這個老刑警居然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，這合常理嗎？”

“我走進屋子之後，才發現那個痕跡。因為我當時的註意力都在屋子的墻後，那裏有幾道裂隙，很可能藏著人。等我確認墻後沒人時，才觀察腳下，我差點就踩到那個痕跡。”鴿子為自己做解釋。

這句話，韋良也相信。當時情況尚不清楚，冒然進入一間房子時，肯定是先要確定房內的安全，誰也不會盯著地面而忽略墻壁後。

但趙亞楠就是不相信鴿子的話：“王書正，收到回答。”

“哦。”王書正答應道。

“鴿子是什麽時候離開的？他離開的時候，有沒有跟你說過他要去哪？他有沒有跟你提過老鷹發給他的那條信息？你能否證明他收到過他所說的那個信息？”趙亞楠開始向王書正取證了。

“我，不知道。”王書正傻乎乎的回答。

“你這傻瓜！你們倆坐在一輛車裏，他什麽時候走的你不知道嗎？”趙亞楠有些著急了。

“沒坐在一輛車裏。”王書正挨罵也不生氣，反正他挨罵已經是家常便飯了。

“什麽意思？你不是和鴿子一起監視新民路上的那家公寓嗎？我在監控裏都看見了，你們倆坐在一輛車裏，奔馳車！”趙亞楠氣呼呼的說道。

“哦，開始是監視公寓。後來不是讓我們去排查阜新小區嗎？我在小區門口下車了，鴿子哥讓我去排查左邊那幾棟樓。他開著車，繼續往前走，去排查右邊那些樓。”王書正笨嘴笨舌的，極力描述當時的情況。

“什麽叫左邊的那些樓？什麽叫往前走！？”趙亞楠很生氣，王書正這笨蛋，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。

“反正，我倆到阜新小區之後，就沒在一起。”王書正委屈又可憐的說道，好像犯錯誤的是他一樣。

“唉。”趙亞楠嘆了口氣，她這便算是沒轍了，她沒法證明鴿子在說謊，也沒法證明鴿子說的實話，她的調查進入死胡同裏了。

韋良無話，嚴冬也無話，他們都和趙亞楠一樣，對現在的情況束手無策。

“鴿子。”豹子發言了：“你是刑偵隊的一員，哥哥我相信你！”

“你現在相信我了？那我還得謝謝你唄？要沒你，憑韋良這個慫貨，他銬得住我嗎？”鴿子帶著怨氣說道，顯然他並不領豹子的情。

“那是沒辦法，當時的情況，咱倆調個個兒，你也得銬我。”豹子說道。

鴿子不吭聲了，這就是默認豹子的話。

“哥哥現在聽明白了，你不是吃裏扒外的家夥，老鷹和猴子的事兒，與你無關。但你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，也是最後一個跟老鷹聯系過的。你不能躲在審訊室裏裝孫子，不能由著性子跟大家夥互相懟，你得趕緊想辦法，你掌握的情況比我們誰都多！你一定有辦法！這種失蹤的案子，你破了不下幾百樁了！你他媽必須得給我想出個辦法了，而且是盡快！”豹子給鴿子下了最後通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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